Suicide

TriggerWarning：情绪低谷崩溃边缘产物

“酒杯要是满的。”

雷梦翻个白眼把我面前七分满的杯子变成十分，“叫自己大R还真以为自己是格朗泰尔了？你这样子，还没遇到安灼拉就先溺于酒精而亡。”

作为一个酒保，雷梦管的多了些，而且这是今天的第六杯酒，必须满上。

根据过去一个月的经验，六杯酒下肚恰好能让我达到飘飘欲仙的美妙状态，又不至于失去理智。过去的一周里，每天晚上八点我都会坐在吧台一角默默享受六杯酒的舒适，直到不得不回家。而今天，我决定要在喝完面前的这杯酒之后去死。

酒杯空了大半。

酒吧门口的风铃突然响起，循声望去，一个穿着红马甲、胸前戴着一朵三色花的金发青年站在门口，像是在找人。

我吹声口哨举起杯子冲他晃晃，“敬自由与明天”。如果他视力够好，应该能看到我还挑了挑左边的眉毛。雷梦瞪我一眼，但我才不要收敛，门边站着的，多像安灼拉。

“大R。”那人走到我身边直接叫出我的名字。

“您知道我？”

“我是安灼拉。”

这算什么回答？

“安灼拉不存在。”

“不，每片土地上都有安灼拉。”

所以安灼拉是土地公公？

“您来这里做什么？喝酒？”

估计是“喝酒”二字终于引来雷梦的注意力，想起新客还没点酒。可他走过来却说，“你没事吧？六杯不应该还很清醒吗？”

安灼拉说他不喝酒，我摆摆手打发了雷梦。

“难不成您专程来找我的？”

杯子里的酒终于喝完，是时候了，但安灼拉还没说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，让死神等一等吧。

“和您聊聊。”

“聊什么？”

“明天。”

“明天？这话题还真是宽泛，但我没有明天。您还是回缪尚咖啡馆和公白飞、古费拉克他们聊吧。”那里还会有一个真正的大R，格朗泰尔。
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我保证。”

您保证？您能保证什么？您的街垒失败了，人民没有响应您的呼唤。我想这么说，但看着安灼拉那双发亮的眼睛，我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
“周围一共五栋高楼，如果您能找到我，我考虑和您聊聊明天。”说完，我结账离开，安灼拉没拦我。

酒吧外面是寒冷的城市，我禁不住回头透过落地窗看向酒吧里，想找到那个信心坚定又散发着光和热的青年，但他已经不知去向何方。

我站在楼顶边缘，低头向地面看去，来来往往的车与行人化作城市这个巨大机器的一个个小零件。一个零件坏掉，很快就有另一个补上来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安灼拉找来了，他微笑着站在一片柔和又温暖的光芒之中。

那是隔壁大楼顶灯的光，还是安灼拉自身在发光？

金发天神对我伸出右手，温柔地说：“你允许吗？”

我想说这是我的台词，但只是微笑着握住他的手——格朗泰尔无法拒绝安灼拉。

他伸出另一只手护着我，让我从边缘走下来。

“您看，那边有一排枪。”

我得承认，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我嘴里冒出来的。安灼拉转头的一刹那我狠狠推了他一把，果断转身跳下去——格朗泰尔无法拒绝安灼拉，但我不是格朗泰尔。

抱歉，安灼拉。但你看，我在飞啊。

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安灼拉，我也不是格朗泰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