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误归因但结果正确

PCL rpf 新年活动，11 位我和 @魏淳 相对比较熟悉的选手抽签，抽到谁写谁。魏淳帮我抽到的是叉北和南南，我帮魏淳抽到的是小鬼和明明。
特工AU，设定全是bug，但不要在意。PUBG 地图全部为真实存在的地点。

涂战亚对着收到的新任务已经琢磨了一下午，但仍然一头雾水，想不通蓝洞为什么派他去完成这种级别的任务 —— 去米拉玛的狮城取个芯片，顺便暗中做掉这次的合作特工，隔壁 New Happy 的黎南江。这是顺便干掉黎南江吗？这是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干掉黎南江，还要活着在黎南江能把他涂战亚绕得找不着北的狮城取个东西！
路过的伍博看见愁眉苦脸的涂战亚，“有什么困难跟你伍哥哥说，没有什么你一个月工资解决不了的。”
同队之间也不应该随意透露任务内容，但涂战亚实在没办法，就给伍博看了一眼。“你要是知道怎么办，俩月工资都给你！”
看完任务的伍博径直走开，十个月工资他也不干。
罗圣军见状来了兴致，“给我看看。” 反复阅读确定任务内容的罗圣军只留下一句：“祝你成功。”
“喻林！我只能指望你了，你是我们四个的大脑啊！”
喻林扫了一眼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黎南江是我兄弟。”
“我涂战亚就不是了？我还和你同一个队呢！”
“你加油吧。”

困于原地不是办法，托着腮帮子再想一年也想不出什么好计划，涂战亚决定先和黎南江会合，见机行事。
“决定先会合？你决定的？” 伍博带着他不放过任何人的嘴路过涂战亚，“不是因为蓝洞要求你们今天会合？”
“一面临压力大的任务就操作变形的心态哥少来说我。”
“所以不用干掉黎南江啊。”
涂战亚张张嘴，没想出来好的反驳，又闭上了。
“快去快回，周末一起吃火锅。”

涂战亚快到达会合点时突然生气，这任务明明如此艰巨，活着回去都难，怎么队友一个个一点都不担心！特工确实不该有太多私人感情，即使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，但这次那三个也太不担心了吧！

在汇合点，黎南江远远就看见涂战亚故意磨磨蹭蹭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，倒像是被临时抓来顶包的。出发前黎南江还问过陈义男，“你说涂战亚这大圆脸又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，是怎么在 17 混这么多年的？” 陈义男难以置信地皱着眉看了黎南江几秒，“你是不是没照过镜子？”
黎南江觉得他现在就在照镜子 —— 涂战亚终于挪到黎南江面前，略显拘谨：“南江你好，17 叉北，这次我们俩一起出任务。” ——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管涂战亚叫旺仔。

“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很平常的一个问题，涂战亚却仿佛听到黎南江突然问想好怎么杀掉他没，慌乱得一张嘴就结结巴巴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没想法也不用慌啊。我随口一问就这么慌，你怎么当上的特工？”
“我六岁那年就成为雇佣兵了！”
涂战亚非常自信，但显然黎南江对此持严重怀疑态度。
“我六岁那年的一个下午，我叔叔把我叫出去，给了我十块钱，让我去揍一个打我堂妹的小孩，大人不好下手。”
黎南江沉默几秒问道：“你是不是真的智商不高？”
“你才智商不高！智商不高能当特工这么多年吗？”
黎南江叹了口气，像是惋惜。

黎南江对狮城异常熟悉，闭着眼都能跳到最合适的点位，再绕过安保潜入目标大楼顶层。整个行动，涂战亚只需要听黎南江的指挥，指哪打哪。两人很快就拿到芯片，又迅速到达楼顶布好紧急呼救器。
该来的总是要来，涂战亚想不到什么好方法，直接对着正警戒四周的黎南江举起枪。“江啊，我也不想，但我的任务还包括除掉你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，” 黎南江收起枪，不但不慌，还笑起来，“我们都要死了，涂战亚。”
“你瞎说什么呢？”
“我的任务也包括要除掉你。”
“那不是我们俩只有一个能活着回去？”
“能不能动动脑子？”
涂战亚收起枪，看起来非常不乐意，但说出的话却出乎黎南江的意料。“你把我杀了回去交差算了。”
“不是，我没说要杀你。” 黎南江刚要解释，呼叫来的飞机已经飞到肉眼可见的距离，抓着涂战亚就朝楼边缘跑，“记得开伞。”

落地之后，涂战亚还在愣神收伞，就被黎南江一句 “别收了，扔掉” 打断。一句为什么没问出口，又被黎南江拉着狂奔，在狮城里左绕右绕，最后停在一个大隐隐于楼的建筑物地下一层。
“我都不知道狮城还有这么一个楼。”
“你当然不知道。这是之前我和陈义男在城里出任务，追我们的人实在太多，把我们俩都逼迷路了，偶然发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栋建筑。”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“这么快就接受我们俩一起亡命天涯的设定了？”
“虽然该来救我们的飞机投了几个炸弹把楼顶炸了，但也不至于是我们一起亡命天涯吧？”
黎南江叹了口气，开始给涂战亚解释一切。
两人的任务都是一个简单的取芯片，加上干掉搭档，说明蓝洞同时放弃了他们两个。一种可能是取芯片只是一个掩护任务，真正的目的是在他们以为完成任务之后，彻底除掉他们。另一种可能是芯片最终能不能到蓝洞手里并不重要，他们只想让芯片和所有接触过芯片的人都消失。黎南江认为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，毕竟他和涂战亚都没有犯过必须被除掉的错误。但无论真相是什么，现在他们两个不但没有死，还带着芯片躲了起来，留给他们的选择只剩下亡命天涯。
“下次需要亡命天涯之前能不能先问问兄弟想不想和你亡命天涯？万一你猜错了，我们俩能活一个呢？”
“救援机都飞到头顶了，我慢慢给你解释情况？”
涂战亚自知理亏，沉默了一会儿，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功能饮料递过去，“谢谢。我知道一瓶饮料很少，但现在我只有这个。”
“心意领了，饮料你先收着吧，不然万一要逃命很久物资不足，我肯定还要再还给你。”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？” 涂战亚很少出需要他动脑子的任务，早就习惯了依赖队友的决策，当一个快乐的无脑输出枪男。每次灵机一动，都会先问喻林能不能去，得到许可才会进行下一步。现在情况又是这样子，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灵机一动。
“你相信你的队友吗？”
“那当然！”
“我也相信陈义男。”
涂战亚还是搞不懂黎南江想要干什么。
“我们各自联系队友，先把情况告诉他们，看他们那边能不能调查出什么。” 黎南江顿了顿，“我们俩想办法去炸了蓝洞的大楼！”

尽管蓝洞几乎垄断了所有交流设备，但各个队伍并不心甘情愿受到掣肘，尤其是大队伍。它们会建立独特的加密通讯线路，只有内部成员知道。涂战亚很快联系上伍博，为避免蓝洞通过全频段监测发现他们的通话，尽可能简单地说了目前的情况。那头的伍博很靠谱，听完只说一句 “我们查到就联系，注意安全” 便挂断通话。简短有力，非常贴心。看表情，黎南江那边也很顺利。现在唯一的问题是，为什么要去炸蓝洞而不是逃命？
“我们逃不了多久，New Happy 和 17 大概率不会因为我们俩和蓝洞作对，而且就凭这俩队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 黎南江解答道。
“但我们俩也炸不了蓝洞。” 他们刚清点过物资，就凭这点东西的确不能逃多久，但最多也就炸个蓝洞的大门，还是两天就能修好的那种，“你不是想炸蓝洞，是想当面对质？”
“对！我们有芯片，如果我的推测没错，蓝洞很担心芯片里的东西公之于众，这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好，听你的。就算炸不了蓝洞大楼，让他们为了我俩费点劲也挺有意思。”
“那接下来你探前我断后？”
涂战亚走近拍拍黎南江的肩膀，“兄弟的后背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这么信任我？”
“喻林说你是他兄弟。” 涂战亚只是看起来傻，也因为之前过于依赖队友导致这次反应稍慢，这会儿已经完全能跟得上节奏。回想出发前队友的一些表现，他突然怀疑兄弟们一开始就看出这个任务的目的，只是碍于任务特殊，他们不能多说。尤其是喻林的那句 “黎南江是我兄弟”，在此刻看来倒更像是一句叮嘱和提醒，而不是为没办法出谋划策开脱。
黎南江若有所思地笑笑，“上路吧，我的北。”
“一起啊，我的江。”

虽然嘴上说着要去炸蓝洞大楼，但实际上没人知道蓝洞的总部在哪。作为一个拥有全世界最多特工的组织，蓝洞非常清楚隐藏才是生存之道。不过总部找不到，每个蓝洞拥有绝对控制的大陆上都会有交流点，用于客户交流和分派任务，有时还会用于特工回收。只是这交流点也难找，一般只有各队的顶层人员才能与之接触，队员们能见到的只是队伍管理层给的任务内容。真的想要查出来也不是不可能，毕竟交流点同时还有与客户交流的目的，估计是面子上伪装一层别的交易，实际却是杀人越货的勾当。
黎南江听涂战亚用上 “杀人越货” 这个词，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“你说的我们像黑帮高级打手”。
“江啊，你以为我们不是吗？”
黎南江沉默了。刚好手里的通讯装置发出提醒，陈义男来电。
“江！我有点线索了！” 陈义男的大嗓门传出来的一瞬间，黎南江熟练地把听筒拉远，脸上一副嫌弃的样子，“你和叉北去三层楼找个箱子，画上一个红圈放在门口，然后你俩躲进去等着，我叫的货拉拉马上就到。”
“我们他妈去哪里找能装得下我们俩的箱子！” 黎南江怀疑队友经常能打出神经枪的原因是他是个神经病，“你做计划以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可行性？没脑子就去找老头借一个。”
“黎南江胆肥了都敢怼我了是吧？我…”
黎南江挂断了通话。“先试着找找，不行再想办法。”

最后俩人没能找到能装得下他们的箱子，只好找个小盒子画个红圈，咬咬牙装上点稀奇玩意儿说是给司机的小费，让司机把他们俩人当货送到目的地。司机能在米拉玛混也不是普通人，一眼就看出这俩人给的东西不一般，爽快答应。就这样，黎南江和涂战亚一起挤在货物之间，去了陈义男给他们安排的地方。
“你就不能问问我们要去哪再挂断？”
黎南江理亏但嘴硬：“你要相信我兄弟不会害我们。”
“行吧，兄弟的兄弟就是我兄弟。”

货箱内没有一丝光亮，车子的行进方向全凭感觉，但好在人与货物为伍，蓝洞派来的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找来，有些许心理安慰。
正逐渐放松下来，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，涂战亚整个人被惯性按死在箱壁，旁边的黎南江又被按在他身上。“暗恋我？”
“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，说不定这个急转是蓝洞的人追过来，司机正帮我们甩尾巴呢。”
涂战亚还没反驳，车子又朝另一个方向急转。黎南江另一侧没东西倚靠，全凭肾上腺素爆发而来的臂力勉强稳住身子和倒过来的涂战亚。“这回是你暗恋我？”
“拍偶像剧呢说这些。” 涂战亚心虚，调整好坐姿说道。
又经过两个弯道和一次急刹，车子停下来，司机打开货箱喊道：“这单不干了，你们赶紧走。”
“为什么！”
“早他妈知道你们是蓝洞的人，老子才不接你们这单！” 司机边说边把俩人往外拉，“帮你们把蓝洞的人暂时甩掉了，快点滚蛋！”
“那你把盒子还给我们。” 涂战亚很气，但又不好发作。
“我呸！这么危险的活儿，就你们给的那点东西，都不够我精神损失费的，不再抢你们点东西不错了。滚滚滚！”
行踪已经暴露，再与司机争执无益，两人只好下车。
“那你把目的地告诉我总可以吧？”
“电厂。” 说完，司机开着货车火速消失。
“江啊，我们有枪，你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抢车呢？”
“因为我们善良。” 才不是因为没脑子。
好在司机放他们下车的地方离电厂已经不远，再爬个山头就到。两人稍作整理，把状态打满，便向着电厂的方向走去。

“停！左前有脚步，两个人。” 涂战亚扔了个闪光弹，端着枪就冲，一梭子下去，两个人全倒。“得快点走，这俩人肯定给其他人报信息了。”
“电厂离你们 17 在米拉玛的老巢不远，你就不知道点什么近道？”
“这要是在皮卡多，我散着步都能把这群人甩了，但这不是。”
话音刚落，黎南江朝着涂战亚背后开了几枪，击倒一个鬼鬼祟祟摸过来的人。“把背后交给我，放心。”
涂战亚不再讲俏皮话，进入战斗状态。“跟我走。”

“左后有人来了，最多三个，我能打，你找路。”
“杀完了，走。”
“看一眼左下厕所。”
“没什么好掩体，只能干拉。”
“冲。”

第一次合作，两人配合起来相当默契，交流也毫无障碍，硬生生杀出一条路，到达电厂。能隐于建筑之间，比大马路上干拉舒服得多。两人终于松口气，找了个空房休整。涂战亚这会儿才注意到，十分钟前伍博就发来消息，给他了一个电厂内部的坐标。
“休息好没？休息好了出发，有精确位置了。”
“走。”


交流点负责人对两个举着枪进来的人并不惊讶，甚至想邀请他们坐下来慢慢说。面对两人曝光芯片内容的威胁，也只是稍有紧张，很快就镇定下来。
“我的级别还不够和你们谈芯片，” 说着，他转动桌子上的一个摆件，身后出现一个密道的入口，“请吧。”
贸然进入对方的密道非常危险，但事已至此，黎南江和涂战亚都没有退缩的意思。
“二位进入密道前请把所有武器都留在这里。”
涂战亚举起枪直指负责人，“还要留吗？” 本应是严肃又有震慑力的场面，黎南江却看着涂战亚笑出声，毕竟旺仔威胁人的场面不多见。
“不用了，您二位直接进去吧。”
涂战亚收起枪，看着黎南江扬扬下巴，“还笑你北哥，这招有用！”
“北哥牛逼！”
两人顺着密道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会议室的房间，桌子旁边坐着的是他们最熟悉的队友们，一个个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招呼。
“恭喜啊，终于来到这里。” 在场他们唯一一个不认识的那人说道。

简单来说，这是一次测试，通过测试的人往后将接更高级的任务。
“测试也不能让我们杀对方吧？” 涂战亚不服，这算哪门子测试，要毫无理由地杀掉关系还算不错的同行，“而且你们都用飞机来投炸弹了，还说是测试呢？”
“如果只活一个，飞机会放下救援梯。如果活两个，测试内容将变为你们二人的生存考验。如果一个都没活，直接走回收程序。”
“先等等，你是谁？” 黎南江问道。 “PCL 区负责人，你们所有 PCL 队伍，都归我管。这次…”
“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？” 这次黎南江发问的对象成了朝夕相处的队友们。兴许是察觉到黎南江平静语气下的怒意，在座的几个都沉默地点点头。“我靠，你们都知道，合起伙来耍我们呢？有意思吗？”
“不怪他们，是我让他们和我打配合。”
“但我要是真的被涂战亚杀了呢？”
“他不会。” 六个队友异口同声。
“我不会。” 这声是涂战亚，“你也不会。”
如果是队友知情的任务，出发前每个人对他说的话都有了道理。伍博一个字不说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大嘴巴，多说无益。罗圣军的 “祝你成功” 并非阴阳，是相信涂战亚的能力，也是真诚打气。喻林的那句几乎算是明着提醒，“黎南江是我兄弟”，在涂战亚心里给还没见面的黎南江添上几分信任。后面那句加油也和罗圣军一样，单纯给兄弟点鼓励。出发前伍博的 “不用干掉黎南江” 和 “回来一起吃火锅” 也都在提醒涂战亚，不一定要杀人，也可以一起活着。但这些都是涂战亚基于目前的情况才有的分析，想来想去，还是想先把队友揍一顿。
“来龙去脉懒得解释，我们俩先把这群人打一顿再说。” 涂战亚说着，就拿离他最近的伍博热身，誓要把兄弟们全都打残。黎南江见状，一拳捶在陈义男背上，搞得陈义男大喊：“黎南江你到底照没照过镜子！！”

两周后，黎南江和涂战亚再次接到合作任务，复杂和危险程度远超曾经。这次的会合点是 17 在艾伦格的老家 P 城，涂战亚懒洋洋地坐在教堂门口等人。
“又是我俩啊，涂战亚。”
一睁眼，黎南江的圆脸就在不到半米的位置，涂战亚伸手捏了一把。“这次你有附加任务吗？比如半道儿把我杀了这种。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“那走吧，争取周末前结束，还能赶上我们两队的周末聚餐。” 涂战亚走出两步，发现黎南江还站在原地偷着乐，“笑什么？暗恋你北哥，又见到了激动？”
“对，暗恋你，北哥给个机会。” 黎南江跟上，拦住涂战亚的肩膀。
“看你表现，先把包里的饮料分你北哥点。”
“行行行，给你一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