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夜

一次普通的平安夜外勤

平安夜，桦城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，圣诞颂歌回荡在大街小巷。即使是周一，也没能阻止人们出门与家人朋友一起嗨到深夜。在这种日子里，警察是最忙的，就连陆离的队伍也被临时分派到各个城区应对大大小小的紧急情况。

陆离和池震依旧是搭档。

距离零点还有大约十五分钟，他们刚结束一次出警，正要回车上休息。今晚他们已经出警7次，每次休息几乎没有多于十分钟过。陆离早已习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，池震却哈欠连连，不停揉着太阳穴。陆离提议去前面一家看起来人不是很多的咖啡店买杯咖啡，池震打着哈欠点点头。

两人走近才发现，远远看起来人并不多的小咖啡厅实则人满为患。池震正要开口说算了，一个服务员刚巧经过两人，看到他们脖子上挂着警察证，热情地招呼他们在刚收拾好的室外小桌坐下，还告诉他们今晚警察同志辛苦，店里的所有饮品免费。他们微笑着道谢，快速点两杯美式，叮嘱服务员快一点儿，他们可能马上就又要出警。

“你们之前年年都是这样？”

“嗯，差不多吧。”

“大过节的，你也没时间去看看你女儿。”

池震这么一说，陆离眼前浮现出上次女儿生日，一群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庆祝、玩闹，而他一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旁观这一切的场景。后来吃饭，几个家长非要让他讲几个案子，他本一个字都不想说，却架不住一群人的好奇。不曾想，他越讲越控制不住自己，把受害者的惨状详详细细地描述给好奇的听众，听众都感到一阵反胃。陆离不知道那天最后吐了几个人，但他清楚地知道女儿生日party属于大人的那一部分被他搞砸的彻彻底底。

“没关系，有更合适的人正陪着他开心。你呢？”

姐姐还在时，池震一家总会一起做大餐。饭后姐姐弹琴，弟弟唱着歌跑来跑去，爸妈兴致高时也会在姐姐的琴声中跳一段舞。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记忆了，池震说不出口。

“自从我姐姐走了，家里就没再庆祝过任何节日。”

说完，两人陷入沉默。池震偏头看向陆离，陆离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，隔壁商家的人造雪花在他头顶跳一阵舞后轻轻落在他柔软的发丝上，像一个温柔的吻。

池震突然很想捏捏陆离嘟嘟的脸再给他一个拥抱。

停！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？池震收回目光闭着眼睛又揉起太阳穴，心里默默抱怨着咖啡怎么还没来。

桌上许久没有动静的对讲机传出出警任务，打破两人短暂的岁月静好。事发地点离他们不远，陆离拿起对讲机接下出警任务，服务员也在这时送来咖啡。

不远处接连炸开绚丽的烟花，零点了。

池震笑着冲陆离举杯：”陆队，圣诞快乐。”

陆离脸上也露出放松的表情，举杯轻轻碰一下池震的杯子：”Merry Christmas。”

两人喝一口咖啡，迅速动身赶往任务地点。

这一夜还很长。